余于長沙公為族,祖同出大司馬。昭穆既遠,以為路人。經過潯陽,臨別贈此。
同源分流,人易世疏,慨然寤嘆,念茲厥初;
禮服遂悠,歲月眇徂,感彼行路,眷然躊躇;
于穆令族,允構斯堂,諧氣冬暄,映懷圭璋;
爰采春華,載警秋霜,我曰欽哉,實宗之光;
伊余云遘,在長忘同,笑言未久,逝焉西東;
遙遙三湘,滔滔九江,山川阻遠,行李時通;
何以寫心,貽此話言,進簣雖微,終焉為山;
敬哉離人,臨路凄然,款襟或遼,音問其先。
這首詩共四章,詩人以長者的身份,一方面感嘆宗族的悠久歷史,贊美宗族的傳統美德,另一方面贊揚長沙公能繼父業,并勉勵其不斷進德修業,希望日后常通音訊。
陶淵明與長沙公雖然同宗,但由于支系略遠而形同路人,這不禁使頗重親情的陶淵明有些失意,“眷然躊躇”。但臨別之言,作者并無抱怨而是以長者口吻,述先祖之洪烈,贊宗族之美德,而長沙公又能“允構斯堂”,“實宗之光”,頌揚其繼承祖業的才識與功績。這是一種長者的期盼與肯定。“笑言未久,逝焉西東”道出即將離別的不舍,二人言談相投,惜別之情自然而生,“逝焉西東”乃見聚散匆匆,失意與悵然交滲其中。臨別寄殷勤之意這是必然,更何況二人又是同宗之親。此地一別有“三湘”“九江”阻隔,路途遙遠,希望能書信相通,聊慰相思之情。“進簣雖微,終焉為山”是作者對長沙公的勸勉,雖為臨別之言,但能見出作者勉勵長沙公繼續進德修業再榮宗族的真誠。
全詩以長者口吻娓娓道來,既道出自己與長沙公的宗族親情,又體現出長者對晚輩的殷切關愛,語氣和藹,態度懇切,體現出詩人重視立身處世的積極人生態度和對親情關系的敬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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